1972年,上海博物馆将几万件文物赝品丢进垃圾箱,委派万育仁处理掉。可就当万育仁准备把它们丢弃时,突然掉出来一张小纸条,万育仁捡起一看,上面赫然写着:晋王羲之上虞帖。

万育仁心中不免一惊:难道是专家们看走眼了?这不会是真迹吧!


(资料图)

万育仁连忙从那一大堆废弃文物中找出了这幅字,细细鉴赏了一番,结果怎么看都不像是赝品。

万育仁不敢耽搁,连忙带上这幅字,跑进馆内找专家重新鉴定。

专家戴着老花镜,扫了一眼,语气淡漠地说:“虽然仿制的手法不错,但假的真不了,丢了吧,是赝品无疑!”

当时的万育仁,人微言轻,也不敢跟专家争辩,只好拿着这幅字,默默地退出了专家的办公室。

可尽管专家给出了定论,万育仁还是有点不信服,他观察过每一处细节,都没有赝品的痕迹。

其实,万育仁在文物鉴定方面,也是小有心得的。

他从小就对古物很感兴趣,15岁那年,便通过亲戚介绍认知了著名收藏家孙伯渊,可以说,孙伯渊就是他的师傅。

在来上海博物馆工作的前几十年,万育仁一直靠着给别人装裱字画为生,见过的大多数都是赝品,但也有让他大开眼界的真迹。

多年来的实践经验,早就练就了他的火眼金睛,他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,但老专家也很笃定自己不会失手。

这时,万育仁想到了之前圈子里的做字画鉴定的朋友,便把他们都约来家里看这幅“上虞帖”。

结果没想到,那几位朋友跟老专家意见一致,都觉得它是赝品。

但尽管这样,也没有动摇万育仁的看法,他把“上虞帖”收好,准备等待时机,重新鉴定。

只是他也没想到,这一等,就是3年。

1975年,上海博物馆的馆长沈之瑜官复原职,万育仁欣喜若狂,他心中隐隐觉得,那副“上虞帖”终于要有定论了!

他带着珍藏了3年的“上虞帖”,找到了沈之瑜,开门见山地说:“我希望您能组织专家,对它重新研究和鉴定,如果这里的专家不够权威,我们应该把它拿到北京,请求更高级别的专家协助。”

沈之瑜认真听完万育仁讲述的来龙去脉,也对此事非常重视,他当即决定:“走!跟我一起去趟北京,咱们找谢老去!”

沈之瑜口中的谢老,就是谢稚柳,在文物鉴定方面非常权威,在整个行业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
他不仅鉴赏能力高超,他本身在字画方面也很有天赋,他的作品,更是价值不菲。

谢稚柳一生赏阅过无数字画,经验丰富老道,再好的绝世珍宝,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。

可当他看到这幅“上虞帖”时,眼神中却罕见的发射出了惊喜的光芒,他激动地喃喃自语:“好东西啊!真是好东西!”

随后,他又拿着放大镜,一寸一寸的观摩,结果发现,在字卷的左上角,有“集贤院御书印”,而且内容处也有“内合同印”,这绝对是个重大发现。

这意味着,这幅“上虞帖”在南唐时期,都被奉为珍稀文物,更何况在现代?

谢稚柳说:“这幅上虞帖,虽是唐摹本,但我们也应该把它当成真迹看待!这应该是个书法大家临摹的,几乎达到了百分百还原!”

其实,这封“上虞帖”,说白了就是“王羲之”给朋友的一封“请假条”,大致意思是说:“由于我肚子疼,不能赴约,深表遗憾。”

同时,信中也提及了几位其他朋友的近况,非常符合王羲之晚年的书风。

因为年代久远,上虞帖的原本几乎无法找回,因此唐摹本便显得尤为珍贵。

有了谢稚柳的认证,沈之瑜和万育仁欣喜若狂,沈之瑜激动地握着万育仁的手说:“你真是咱们上海博物馆的大功臣啊!”

如今,这幅“上虞帖”已经被珍藏在了上海博物馆中,并成为了镇店之宝。

如果当初没有万育仁的坚持,恐怕这幅唐摹本已经不复存在了,那将成为文物界的一桩憾事。

多年后,万育仁一直在上海博物馆工作,但每次经过“上虞帖”的时候,他都会驻足多看两眼。

这件事情传出之后,不少游客都千里迢迢驱车赶往上海博物馆参观,大家无不为万育仁的敬业态度深感动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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