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球消息！【在人间】秦少波丨喜欢讲故事的二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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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片)

喜欢讲故事的二姑

□ 秦少波 / 文

二姑喜欢看《民间故事》《故事会》以及相面看手相之类的书，一有闲暇，身边总是围着十几个小孩子，听二姑讲故事，惊悚、传奇、动物、修仙、人物等，听的津津有味。也有一些农村妇女，譬如脸上长个痦子，总是问问二姑吉凶祸福，顺便看看手相，二姑按照书上，总能说出个子丑寅卯。

记得孩童时期，有天午饭后跟随二姑到南坡地摘棉花，初冬季节，万物肃杀，乌云遮住了太阳，天地之间一片凋零。地头有片坟地，长了一棵梧桐树，树叶已经掉完，毫无征兆，瞬间起了一股旋风，从坟头吹起，卷积着梧桐叶、棉花叶、杂草，从我们身边刮走，一时间感到惊恐。那时我还不会摘棉花，后来我才知道，二姑把我领到地里，是让我这个“男子汉”壮胆的。夕阳西下，摘得棉花也不少，可惜身上沾满了鬼针草和苍耳子，惊吓劲儿早已过去，回来的路上，二姑给我讲了鬼针草的民间传说故事。

古时候，山脚下有个小村子，其中有户人家，是阿虎母子。阿虎很孝顺，对母亲毕恭毕敬，凡事都征求母亲的意见，但母亲争强好胜，尖酸刻薄。阿虎娶妻李氏，唤作巧儿，温柔贤惠，每天和丈夫下地干活，回家还要做饭、纺织。婆婆却处处看不上巧儿，对她吆五喝六，还经常拿绣花针扎儿媳。吃饭是阿虎吃罢，巧儿再吃，偶尔改善生活，轮不到巧儿吃，还常常责怪巧儿伺候不好男人，关键是怀不上孩子，巧儿逆来顺受，不敢反驳一句。阿虎每次看到母亲生气，总是站在母亲这一头。巧儿很委屈，在男尊女卑的社会，只能忍气吞声，以泪洗脸。许久，巧儿怀孕，地位似乎升高了。婆婆让她吃山楂、酸枣，因为民间有酸儿辣女的说法，巧儿虽然不爱吃，但为了婆婆欢心，只得硬着头皮艰难地下咽。巧儿虽然怀孕，可是还得干活，刚开始两个月还行，到第四个月，织布时腰疼，就停了下来。恰巧被婆婆看见，受到训斥和绣花针扎，巧儿忍着泪水和疼痛继续织布。怀孕五个月时，做饭的婆婆看到水缸里面没有水，盛夏时节，天热得像下了火，想起地里干活的儿子，再看看在屋里躺着的巧儿，突然怒火攻心，逼着巧儿去挑水，因为阿虎回家肯定口渴。巧儿摸摸隆起的肚子犹豫了，“还不快去”，婆婆凶神恶煞般喊道，巧儿只得拿起扁担、水桶去挑水，打了两个半桶，用扁担挑着晃晃悠悠地往家走。

走到半路有几个孩童在追逐打闹，一下把巧儿撞倒在地，水撒了，孩童们看着水桶滚下坡时哈哈大笑，巧儿肚子疼痛难忍，满脸大汗，下身鲜血直流。孩童发现情况不对，立刻做鸟兽散了。又有人来跳水时，看到巧儿躺在地上，奄奄一息。大家用门板抬到家中，请来郎中和稳婆抢救，看着他们神情凝重地检查完，婆婆担心得浑身颤抖，着急地一遍遍问：“孩子怎么样了？”大夫皱着眉头说孩子没保住。婆婆驴脾气又上来了，气愤地责骂巧儿，刚清醒的巧儿心如死灰，一言不发，大家摇头叹息，无奈地离开了。此后，婆婆更看不上巧儿，处处刁难。要过年了，年三十晚上，一家人坐在一起砸榛子，阿虎砸了几个都有仁，巧儿砸了几个都是空壳。婆婆顿时大怒，在她看来过年砸到没有仁的榛子不吉利，她气急败坏地指着巧儿的鼻子说：“你个没用的克星，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，什么都搞不好，你就是来败家的，看看你的脸，瘦骨嶙峋的一点福相没有，整天哭丧着脸，什么好运气都被你整没了，也罢，也罢，现在你个扫把星赶紧滚出去，别再给我家添霉运，不走我就用绣花针扎死你。”也许是上天都听不得这样恶毒的话，说完婆婆就变成了植物，这种植物的种子是黑色，形如绣花针，半木质化，比较坚硬，锋利的针头上密布着无数细小的倒须，喜欢扎人，人称婆婆针，也叫作鬼圪针。生活在农村的婆媳，大多有矛盾，这个故事广为流传，看到鬼针草，暗暗发誓，当人要心存善念，口吐莲花，要不就变成一棵草了。

也有传说鬼圪针名字的由来，是因为人夜行时拿着这种草可以防鬼，说鬼最怕这种草扎它。鬼圪针的人文传说能把这点表达出来，可见我国劳动人民的智慧。

二姑给我讲的故事太多了，还有很多能回忆起来。如今时过境迁，已过去了30年，二姑早已结婚生子，当了姥姥，现在开始把这些故事讲给外甥了。

—— The End ——

秦少波 林州市作家协会会员，诗词协会会员，有作品发表于《安阳日报》《红旗渠报》及网络平台多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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